【摩洛哥特色城市】「千年迷城」菲斯 Fès 世上最臭的城市?一日走訪世界文化遺產

菲斯」是摩洛哥四大皇城之中最古老的一座,因重度依賴傳統手工業維生,至今仍維持中世紀的生活樣貌,在這座城裡有股獨特的氣味來自傳承數世紀古式手染技藝的皮革染坊,現存最古老的大學樹立著千年不墜的文化地位,老城區超過9400條細密蜿蜒的小巷連GPS都無能為力,任誰都無法一語概括的奇幻古城,只能憑藉腳力深入迷宮般的小徑,挖掘出千年迷城的魅力所在!

 

如果要用一個形容詞表達「菲斯」帶給我的衝擊感,也許「很有味道」一詞稍微可以貼近我所感受到的千年古城!「菲斯老城區的味道,不僅僅是充斥在空氣中的混濁氣味,穿越蜿蜒小巷走入老城市集,瞬間彷彿置身《一千零一夜》充滿濃厚阿拉伯風情的奇幻場景,那陳舊卻充滿生命力的城市氣息,在在令人難忘!

 

無可替代的菲斯

菲斯」(Fès),或譯為「費斯」、「費茲」,阿拉伯語指的是「金色斧子」,也有「肥美土地」之意,這座興建於西元789年的古老皇城,是北非第一個伊斯蘭城市,也是影響摩洛哥走向阿拉伯化的起源地,13世紀時已發展為全世界最大的城市,至今仍是摩洛哥的精神首都!

美國旅遊雜誌《Traveler》曾將「菲斯」評為全球十大浪漫城市之一,這浪漫所指為何,我百般深思不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走訪過「菲斯老城區的人必定會對其獨特的市容大感驚嘆,只能說世上很難找到第二個與「菲斯」有著近似風貌的城市!

 

從歷史看菲斯

西元8世紀時阿拉伯人統一了摩洛哥並建立「伊德里斯王朝」,首度將國都設立在「菲斯」,後來國都一度遷移到其他城市,直到13世紀「馬林王朝」再度定都「菲斯」,自此之後這座城便一直維持璀璨的皇城時代!

20世紀摩洛哥獨立後將首都遷至拉巴特,導致人口大量外移,加上全球科技化發展,造成重度依賴傳統手工業的「菲斯」急速沒落,但也因為老城區的樣貌始終停留在中世紀,1981年被評定為世界遺產,是世上現存規模最大的中世紀城市!

 

從地理看菲斯

菲斯」這座城市被分為三大區域,位於東方的老城區(Fes el-Bali)建於9世紀,周邊被長達17km的古城牆包圍著,也是迷宮般小巷的所在地;位於中央的新城區(Fes el-Jdid)建於14世紀,摩洛哥皇宮就在這區,至今國王仍然在此居住;位於東南方的新市區(Ville Nouvelle)建於20世紀,是法國殖民時期所興建。

來到「菲斯」必然要參訪的老城區在1981年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佔地250公頃被劃分成187區,居民總數約40多萬人,每個小區都建有清真寺,全盛時期多達785座,目前則保留了約360座,還有超過8萬間商店,全都分布在密如微血管般的9400多條街道中,即使擁有最先進的導航設備仍然寸步難行!

 

從文化看菲斯

菲斯」被譽為「西方的麥加」和「非洲的雅典」,象徵文明的發源地,自古就是摩洛哥的宗教、文化、藝術中心,位於老城區的「卡魯因大學」(University of al-Qarawiyyin)成立於859年,比英國牛津大學還早了390年,是金氏世界紀錄認證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學,從建校開始就是享譽穆斯林世界的科學教育中心,有一個世界上現存最古老的圖書館,館內保留了許多有價值的歷史文物與珍貴手稿。

在轉型為現代化大學前,「卡魯因大學」是一所以清真寺為基礎的伊斯蘭宗教學校,校園內有一座在卡薩布蘭卡哈桑二世清真寺」完工前全摩洛哥最大的清真寺,可容納2萬人同時做禮拜,可惜非穆斯林不得進入,只能在門口窺視充滿歷史感的建築物!

 

菲斯古城一日遊

到「菲斯老城區旅行最大的難題,大概就是從9400多條小徑之中找到正確目的地,曲折蜿蜒的巷弄就像千年神木盤根錯節的根系,密密麻麻沿著地表無盡漫延且不斷生出分支,據說當地人只要一離開平常的生活圈都可能會迷路,郵差送信也只送固定熟悉的區域,身為觀光客真的別太過自信,妄想挑戰連GPS都失準的無名巷弄!

為了讓我們安心走訪老城區,深度認識千年古城,「Yalla摩洛哥魔力之旅【亞太市場唯一粉絲團】」提早為我們預約了專業導覽員,一大早文質彬彬的老先生直接到Riad與我們會面,他看起來就像個學者,對「菲斯」的歷史與文化瞭如指掌,大家緊跟著他的腳步穿越捷徑快速通往目的地,走一趟導覽就像上了一堂歷史課和文化課,內容豐富又精彩!

老實說「菲斯」老城區其實有點混亂,路上偶爾會碰上窮追不捨的小販,還有一些看起來無所事事但眼神頗有深意的人不斷想近身攀談,導覽員會立刻用阿拉伯語出聲嚇阻,防止我們受到騷擾,在我們專心購物的時候,他也全程都在一旁注意我們的狀況,有個熟門熟路的人帶逛老城區真的安心多了,光是不迷路這件事就為我們省了很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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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日盧藍門

菲斯」最具特色的地標「布日盧藍門」(Bab Boujloud)建於法國殖民初期,城門外側鑲滿以「菲斯藍」為主色的馬賽克瓷磚,城門內側則是用了在伊斯蘭信仰中有尊貴之意的綠色花磚。

布日盧藍門」把守著老城區主道出入口,一道城門隔開老城區新城區,導覽通常從這裡為起點,步入城門就像穿越到了如迷宮般的中世紀古城,小巷內不允許現代化的汽機車通行,只能全靠步行遊歷!

 

欣安尼亞神學院

  • 地址:3268+VW6, Rue Talaa Sghira, Fes, 摩洛哥
  • 開放時間:09:00–18:00
  • 門票:$20迪拉姆
  • 建議參觀時間:0.5小時

13世紀時「菲斯」已發展為國際學術中心,因而成為許多歐洲有錢人家小孩的留學首選地,「欣安尼亞神學院」(Bou Inania Medersa)在當時被評為最好、最美的神學院,能在這裡求學應該算是非常榮耀的事吧!

從「布日盧藍門」外透過門洞即可看見「欣安尼亞神學院」的宣禮塔,這是古城唯一一座有宣禮塔的神學院,校園極盡奢華,從地面到房頂佈滿各種名貴的材料,馬賽克陶磚、石膏浮雕、雪松木雕的搭配,就是典型摩爾建築風格,精湛的工藝技術遠遠超越當時的建築水準,堪稱是伊斯蘭建築美學代表作!

二樓是學生宿舍及讀書的地方,裝潢風格就比較樸素一些。

 

菲斯老城區

菲斯老城區是世界上佔地面積最大的行人徒步區(Car-free urban zone),超過9400條蜿蜒小徑密布城區,有些甚至窄小只容一人通行,任何車輛都無法進出,若要搬運重物也只能依靠手推車、馬車或驢子,整個城區猶如一座開放式的生活博物館,漫步其中即可近距離觀察彷若中世紀人類的生活景象,那感覺太不真實了!

小巷裡經常可以見到各種小商店,居民在門口擺起商品就開始做生意。

老城區主要街道「克比拉街」(Rue Talaa Kebira)是當地人採購生活用品的重點區域,道路兩旁都是店家,想買各種生肉、蔬果、甜點、烤餅、醃橄欖…通通有。

菲斯」的手工業舉世聞名,舉凡皮件、織品、陶瓷、木雕、銅鐵器皿…都是利用純手工打造而成,徒步穿梭在老城區的巷弄裡,時不時會聽見各種敲打聲,聞到四散的食物香氣,就好比早年台灣「家庭即是工廠」的概念,許多小型工坊就隱身在巷弄間的小房子裡。

走到一處比較開闊的廣場,告示牌指出這裡是「色法林廣場」(Place el Seffarine),「色法林」指的是鐵匠,廣場周邊聚集了許多鐵器坊,可以看到工匠們費力地敲打製作銅器,此起彼落的敲擊聲顯得熱鬧非凡,在這裡購買銅盤、銅壺、銅器皿、銅首飾可以說是品質保證!

老城區的商店販售著琳瑯滿目的手工製品,不僅僅是為販售給觀光客,許多器皿、馬賽克磚、木雕…大多是銷往其他城市,可以說是摩洛哥生活用品的主要生產地。

商店街看起來雜亂無章,實際上卻是有規則的聚居,同類商品會在同一個街區銷售,想買東西時就不用無頭緒的尋找,不過對觀光客來說,看見喜歡的東西最好即可下手,因為離開之後不見得還有辦法按原路找回!

 

皮革染坊

  • 地址:21 Rue chouara, Fes, 摩洛哥
  • 開放時間:09:00–19:00
  • 建議參觀時間:0.5小時

來到「菲斯」一定要參觀皮革染坊,這是全球唯一仍保留以人工手染皮件的地方,也是這座城市的臭味來源,目前現存還有三間染坊,其中以11世紀創立的「Choara Tannery」規模最大。

皮革染坊的染料奇臭無比,卻能生產出讓歐美時尚人士愛不釋手的高級皮件,歐洲有90%的手染皮都是來自「菲斯」,工匠們至今仍維持16世紀以來的手染古法,不添加任何化學物料,而是以鴿糞、牛尿及動物脂肪等天然阿摩尼亞成分軟化皮質,再用植物色料上色,聽起來很驚悚,味道確實也不怎麼好聞,要我形容這混雜的臭味,大概就跟走進臭豆腐工廠差不多,對於熱愛臭豆腐的台灣人來說,其實不算太難忍受!

導覽員帶我們進入皮革染坊,沿著窄小的階梯走上樓,服務人員立即遞上一大把新鮮的薄荷葉,放在鼻下吸嗅可以稍微掩蓋四周撲鼻的臭氣!走到戶外露台居高臨下觀看底下一缸缸如調色盤般的染缸,這正是《阿拉丁》真人版電影中茉莉公主在閃躲追捕時的場景,完全是真實版《一千零一夜》再現!

皮革染坊工作的工人通常為世代承襲,染皮時不僅得忍受烈日曝曬及刺鼻的阿摩尼亞臭氣,還得跳進染缸裡踩壓、按摩獸皮幫助上色,如此辛苦只為賺取一日30歐元的薪資,在當地算是高薪工作!

回到室內賣場,有各種分門別類的皮件可以購買,據說品質比街邊賣的皮件更好,如想購買可從5折開始砍價,買越多折價空間越大,最後成交價大概會落在7-9折,端看個人談價功力,因為是手工製品,買之前切記一定要先仔細確認商品是否有瑕疵。

 

陶器手工作坊

摩洛哥無論清真寺、學院、商店、住宅,到處都可以見到大量馬賽克花磚,這些花磚是由工匠一顆一顆敲打出形狀再逐一拼貼,完全不使用機器製成,聽起來相當難以置信,實際參觀過工廠才明白有多不容易!

導覽員帶我們參觀一家陶器手工作坊,可以看見從捏陶土到生產出陶器的過程,想不到連陶器上的紋飾都是一筆一畫描繪出來,純手工生產在現代化社會已經很稀缺,卻是「菲斯」自古以來賴以維生的傳統產業!

參觀完工坊,在這裡可以買到工藝精良的陶器製品,認真說比街邊的款式精緻太多,沒下手買讓我有些扼腕啊!

 

菲斯不迷路生存守則

就算很有經驗的自助旅行者,也必須對「菲斯」深不可測的小巷弄抱持多點戒心,畢竟在這裡 Google Map 完全派不上用場,盡信導航就是迷路的開始,以下幾點小提醒請大家要特別注意!

  1. 找專業導覽員引路絕對是必要且受用的!
  2. 指南針比導航有用處,開啟導航可用來了解自己的所在位置,藉此判斷行進方向。
  3. 離開民宿時請索取名片,如果民宿有提供紙本地圖請隨身攜帶。
  4. 街道上會有重要地標的指引,可利用指標判別方位。
  5. 若遇到旅行團可以跟著走,基本上他們都是要前往知名景點。
  6. 小心路上想幫忙帶路的路人,有時可能會遇到敲詐。
  7. 如果要問路,可以到攤販買個小東西再詢問老闆。
  8. 天色黑了之後就不要走暗巷,以免造成嚴重迷路,還可能遇到危險。
  9. 逛老街區時要看管好皮包、手機,當心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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